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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35年,李自成让手下将领高杰到老营来一趟。高杰担心自己和李自成妻子邢氏私通事

1635年,李自成让手下将领高杰到老营来一趟。高杰担心自己和李自成妻子邢氏私通事发,惊恐之下带着邢氏连夜逃走,投靠了明军。

崇祯八年的秋风,如一把利刃,无情地划过陕甘高原,卷起漫天黄沙,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掩埋。李自成的大营,隐匿在米脂城外一处背风的山坳里,点点篝火在黑暗中闪烁,映照着士兵们疲惫不堪的脸庞。

高杰从自己的营帐中钻了出来,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早已磨得发亮的粗布战袍。此刻,他的心里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,七上八下,不得安宁。刚才,闯王的亲兵匆匆赶来,传下话来,让他“即刻去老营议事”。这突如其来的命令,宛如一块巨石,狠狠地砸进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,溅起层层惊涛骇浪。

老营,那可是闯王李自成和夫人邢氏的起居之所,宛如一座神秘的堡垒。高杰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,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他在心里不停地琢磨:闯王召我,究竟是为了商议下一步攻打榆林的计划?还是……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老营方向那顶最大的帐篷,只见里面灯火通明,帐帘却紧紧地闭着,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。一股寒气,顺着他的脊椎骨缓缓爬了上来,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他和邢氏之间那见不得光的事儿,就像一个甩不掉的影子,紧紧地缠着他。越是想摆脱,那影子就越发清晰,如影随形。

邢氏,是李自成的结发妻子,一路跟着丈夫从陕北那片血雨腥风的土地上杀了出来,在义军中威望颇高。她生得眉清目秀,却又带着一股寻常女子少有的英气和果决,处理军需粮草的事务井井有条,将士们见了她,无不敬重三分。而高杰,则是李自成麾下的一员骁将,打起仗来勇猛无比,深得闯王的信任。

不知从何时起,他们两人之间,渐渐掺进了一些别样的东西。那是一次粮草交接的时候,四周空无一人,压抑已久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,瞬间冲垮了他们心中的防线。从那以后,他们就像行走在刀尖上的人,每一次眼神的交汇,都带着偷来的甜蜜和巨大的恐惧,仿佛随时都会被那无形的刀刃割得遍体鳞伤。

高杰磨磨蹭蹭地来到了老营附近,却没敢直接进去。他像一只受惊的老鼠,躲在了营帐的阴影里,远远地望着。只见老营门口的守卫比平日里森严了许多,几个李自成的亲信将领进进出出,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得像一块寒冰。这时,一个相熟的亲兵队长匆匆走过,高杰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他,压低声音问道:“闯王急着召我,到底是啥事啊?”

亲兵队长警惕地左右看了看,然后把声音压得极低,说道:“我也不清楚。刚才闯王在帐内大发雷霆,还摔了东西……我隐约听见他提了夫人的名字……”

高杰听了这话,浑身猛地一激灵,冷汗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,“唰”地冒了出来!闯王摔东西,还提邢氏?难道他们之间的事儿东窗事发了?等待他的,恐怕是那冰冷的刀斧手啊!

高杰猛地转身,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连滚带爬地冲回了自己的营帐。他的心脏狂跳不止,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。怎么办?是束手就擒,等着被处死?还是逃走?可天下之大,又有哪里能容得下他这个闯营的叛将呢?但要是留下,那只有死路一条啊!他猛地站定,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厉——横竖都是一死,不如拼上一把!

他匆匆将仅有的几块碎银揣进怀里,又抓起佩刀,刚要冲出帐门,脚步却突然顿住了。邢氏!他不能丢下她不管啊!如果闯王知道了他们的奸情,邢氏又怎么可能活命呢?高杰一咬牙,转身就朝着老营侧面一处僻静的角落摸去。那里离邢氏的小帐不远。

高杰伏在阴影里,学了几声夜枭的叫声。片刻之后,小帐的帘子掀开了一角,邢氏探出身来,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惊喜。高杰像一只猎豹一样猛地窜出,一把捂住她的嘴,将她拖入了暗处!

“别出声!”高杰声音嘶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,“闯王知道了!快跟我走!”

邢氏浑身剧震,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!她挣扎了一下,想说什么,却被高杰死死地捂住了嘴。借着那微弱的月光,她看清了高杰脸上那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绝望。李自成的脾气她太清楚了,若真知晓了此事,她和眼前这个男人,绝对没有活路!

邢氏不再挣扎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她迅速退回帐内,片刻之后出来,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色布衣,头发也草草挽起,手里只攥着一个小布包。两人不敢点灯,不敢牵马,像两道融入夜色的鬼影,紧紧贴着营帐的阴影,屏住呼吸,一点一点地向营寨外围挪动。

高杰在大顺军中地位颇高,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,只是他时刻担心着邢氏会被人认出来!一出营寨,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,撒开脚丫子发足狂奔!冰冷的夜风像一把把利刃,灌入他们的口鼻,脚下是坑洼不平的野地,每走一步都艰难万分。他们不敢走大路,只往那些荒僻的山沟里钻。不知跑了多久,直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身后营寨的火光早已消失在黑暗中,两人才瘫倒在一片乱石堆后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
“去哪?”邢氏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
高杰望着那漆黑一片的荒野,眼中闪过一丝茫然,但随即被一股狠厉所取代:“投官军!只有这样才能活命!”他拉起邢氏,“去榆林!洪承畴总督的大营就在那边!”

数日后,高杰和邢氏出现在了明军榆林大营外。守卫的士兵警惕地看着他们,手中的武器握得紧紧的。高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嘶声喊道:“罪将高杰!携闯贼李自成之妻邢氏,前来归顺朝廷!求见洪总督!”
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,迅速飞回了米脂闯营。李自成闻报,顿时勃然大怒!他狠狠地摔碎了手中的粗陶碗,碎片四处飞溅!

“高杰!邢氏!”他双眼赤红,胸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。他确实召高杰议事,只是因为探得一股明军的动向,想派他领兵截击,何曾知晓他们之间有半点私情?高杰这一逃,不仅卷走了他的妻子,更如同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,让他威严扫地!

高杰的叛逃,就像一根毒刺,深深地扎进了李自成的心头。这不仅仅是夺妻之恨,更是对他威望的沉重打击。而高杰和邢氏,虽然暂时在明军中觅得了一处栖身之所,高杰甚至因“献贼酋妻”之功,被洪承畴收留,还授了个游击将军的虚衔,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明军铠甲。但这身铠甲穿在身上,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,烫得他坐立不安。

1645年正月,高杰应许定国之邀,前往睢州赴宴。部将们劝他多加提防,可高杰自恃兵力强大,根本不以为意,仅带了数十名护卫前往。宴会之上,许定国假意奉承,不停地给高杰灌酒,将他灌得酩酊大醉。深夜,许定国一声令下,伏兵四起,高杰及其护卫全部被杀,时年四十余岁。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睢州之变”。